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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的主題是《巴別塔之犬》(The dogs of Babel)和電影〈Babel〉(火線交錯)

Babel來自聖經中『巴別塔』的故事。話說在大洪水時,諾亞因為建了方舟逃過一劫,他的子孫們在米索不達米亞定居繁衍生息。當時人們的語言都相通,某一天有人提議要一起建一座巴別塔直通天庭,上帝知道後勃然大怒,認為人類實在太狂妄自大了,就打亂人類的語言、使人類分散到世界各地,讓各地的人無法溝通、文化發生差異,從此造成人與人之間無法消隬的隔閡。


每次旅行我都會想到這故事,如果大家都用同一種語言不是很好嗎?

明明都是中國人,上海話卻聽起來像火星文;好不容易學會英文,到了東南亞卻要跟印尼腔/馬來腔/新加坡腔奮戰;五十音背得要死,在日本點個菜只能像啞巴比手劃腳;在無數個昏昏欲睡的下午練習西班牙語的彈舌音腦袋像塞滿棉花糖,因為簽證問題蜜月改去北非,我又開始擔心該不該來惡補法文。

就算是用同一種語言,都已經很難溝通了。世界上一定要有這麼多種語言嗎?

累。


從前開咖啡店的時候,常遇到侃侃而談的客人。他們和我聊工作、聊夢想、聊他們在感情上的難題、聊各式各樣的壓力..很多客人都還是第一次來。(晚上和老公吵架沒地方去躲進咖啡店找人說話類似這樣的情況)

我常在想,因為我不是他們的朋友,不是他們的家人或情人,和他們沒有任何利害關係,不管和我說什麼都不會改變現況,因此他們反而能肆無忌憚的談吧。


對自己心中重要的人,對自己最愛的人,對愛自己的人,對自己最敬重、最依賴、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人,
我們反而容易有話說不出口。



尤其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封閉。 (不是害羞、不是內向,是封閉)

關於自己的事,正在想什麼,我通常能不說就盡量不說,覺得別人要瞭解自己是一件很麻煩也不可能的事。


我不是惡意說謊,也不是故意隱瞞,只是單純的個性上極怕麻煩。

所以別人問我好不好,就說很好。(說不好會問一大堆,麻煩)問我有沒有事,就說沒事。(說有事又要問一大堆,麻煩)。久而久之同樣一件事我的心得就變成兩種,從國小六年級開始我的日記也變成兩本,學校要交的寫給老師和媽媽看的是一本(今天去植物園郊遊,大家一起唱歌同學還請我吃乖乖很開心)家裡是另一本(走在後面的小胖一直很吵,想拿剪刀刺他的喉嚨。逼大家唱歌的老師是豬)。因為說出和大家不一樣(或負面)的心得會很麻煩,所以對外一律選用安全正確的答案。

長大以後接觸到社會黑暗,分裂的傾向也只有更為嚴重。


一直到長得夠大看懂那些關於冷漠、疏離、自我保護、防衛心、現實世界與自我精神對立之類的小說或電影,我已經無法正確而誠實的表達自己的情感


卡謬的《異鄉人》、卡夫卡的《蛻變》、村上春樹的《國境之南太陽之西》、艾曼紐‧勃夫的《給那個孤獨的我》、白石一文的《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份》、《巴別塔之犬》、木村拓哉演的日劇《從天而降的億萬顆星星》、王家衛的〈重慶森林〉、〈2046〉、納塔莉和裘德洛的〈CLOSER〉、蘇菲亞科波拉的〈愛情不用翻譯》 (Lost in translation)、村上小說改編的〈東尼瀧谷〉、寂寞的〈偶然與你相遇〉、眼花撩亂的〈Babel〉......我從這些小說與電影中看到無法溝通的距離感存在本身的深沈與虛無親人與愛人之間巨大的鴻溝。與自己的問題。


我太任性了。總以為時間還很長、機會還很多,結果喜歡的人明天要結婚了,想向誰說對不起他已經死了。為了莫名其妙的衿持自導自演荒謬的戲碼。因為自尊心、虛榮、面子或無聊的一口氣說著口是心非的場面話。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很罩的social天后。
其實Social天后才是世界上最孤單的。

總想著打圓場的人生真的很辛苦。
(搶男人就絕對搶不過瓊瑤劇裡呼天搶地的女主角,吵架更吵不過霹靂火那種罵人像衝鋒槍的女配角。)


這樣下去只有繼續吃悶虧而已。


於是最近我時常提醒自己「Say what you mean」。

無論在任何情況,盡量說出自己心裡真正想說的話。
不美不要說「可愛」、不同意不要說「隨便」、不喜歡不要說「還不錯」、不可能不要說「再看看」。




想說什麼就勇敢大聲說出來,擺脫掉一切不必要的隱喻、暗示與拐彎抹角。


從今後對自己、對別人都能再誠實直接一些,

人生應該會更坦蕩吧。 






  有話不說只會讓事情更糟。

或許有些人覺得劇情很不合理但以我自己的經驗是真的可能因為不適當的懷孕找不到出口跑去自殺。
由於三言兩語也不可能說清楚故事內容,所以就算了吧。


 這部片主題也是「有話不說只會讓事情更糟。」
雖然是布萊德彼特演的又翻成吐血的火線交錯但這片可不是好萊塢動作片。

如果提到疏離感這部算是面向較廣、沈重具震撼力的,有機會還想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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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wing0731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6) 人氣()